年会上，老板周裕丰站在舞台中央，笑容满面地宣布今年公司业绩突破新高，年终奖总额达到200万。台下掌声雷动，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等着分钱。
"财务总监王姐，5万！""销售经理刘哥，3万！""就连我们的保洁阿姨李姐，也有500块！"
每报一个名字，台下就爆发一阵欢呼。
轮到我的时候，老板停顿了一下，语气变得意味深长："陈默啊，这一年表现嘛……一般般，意思意思就行。"
我打开红包，里面躺着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。
全场哄笑，副总张健更是幸灾乐祸地起哄。女友林婉气得脸色铁青，摔门而去。我默默收下那10块钱，转身走出酒店，在楼下的彩票站买了张双色球。
第二天早上，公司炸了——我们被神秘买家全资收购了！
01
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里灯火通明，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。
我叫陈默，今年32岁，海天科技公司的技术总监。说是总监，其实就是个高级打工仔，手下连个兵都没有。
"各位，今年公司业绩再创新高，营收突破5000万！这都是大家努力的结果！"老板周裕丰站在台上，西装革履，红光满面。
台下坐着公司所有员工，大概五十多人。大家都穿着正装，喝着红酒，表情兴奋。毕竟，年底了，谁不盼着多拿点年终奖？
"今年的年终奖，总共200万！"周裕丰举起酒杯，声音洪亮。
"哇！"全场沸腾了。
200万啊，平均下来每个人也能分个三四万。这对于我们这种二线城市的小公司来说，已经很不错了。
我坐在角落里，端着果汁，看着台上的老板。心里五味杂陈。
五年了，整整五年。
2018年，我刚从985高校毕业，计算机专业硕士。当时周裕丰亲自来学校招聘，给我画了个大饼："小陈啊，来我公司，技术入股，将来分红，还有期权。咱们一起把公司做大做强！"
那时候我年轻，热血，相信了。
我拒绝了华为、腾讯的邀请，来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。周裕丰说，这里能让我施展才华，不用在大公司里当螺丝钉。
五年时间，我从基层工程师干到技术总监。不是因为升职快，是因为公司就没几个搞技术的，我是唯一一个能撑起技术部的人。
我独立研发的智能数据分析系统，成了公司的核心竞争力。靠着这套系统,公司接了好几个大项目，营收翻了三倍。
可五年下来，承诺的技术入股？没有。分红？没有。期权？更没有。
工资倒是涨了，从刚来时的8000涨到现在的15000。就这，还比不上我同学在大厂的零头。
"现在，我宣布年终奖分配方案！"周裕丰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。
全场安静下来，所有人都竖起耳朵。
"首先，副总张健，为公司业务拓展立下汗马功劳，奖励——8万！"
"谢谢周总！"张健站起来，得意洋洋地走上台，从周裕丰手里接过一个大红包。
台下响起掌声。我看着张健，心里冷笑。这家伙就是个马屁精，整天围着老板转，真正干活的时候一个顶俩地躲。
"财务总监王姐，账目清楚，管理有方，奖励5万！"
"销售经理刘哥，今年签了三个大单，奖励3万！"
"人事经理小赵，奖励2万！"
一个个名字被念到，一个个红包被发出去。有人拿了几万，有人拿了几千。
轮到保洁阿姨李姐的时候，周裕丰笑着说："李姐虽然是保洁，但工作认真负责，公司环境整洁都靠她，奖励500块！"
李姐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，穿着朴素，头发花白。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上台，双手接过红包，连声说："谢谢老板，谢谢老板。"
台下又是一阵掌声。
我看着这一幕，心里暖了一下。李姐人不错，平时见我加班晚了，还会给我留一杯热水。
终于，轮到我了。
"陈默。"周裕丰叫我的名字，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。
我站起来，走向舞台。
"陈默啊，"周裕丰看着我，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，"你是公司的技术总监，这五年也算是兢兢业业吧。"
"但是呢，"他话锋一转，"这一年你的表现嘛……怎么说呢，一般般。"
台下传来窃窃私语。
我愣了一下。一般般？
我今年带团队完成了三个核心项目，系统升级迭代了两个大版本，还解决了困扰公司一年多的技术难题。这叫一般般？
"所以，"周裕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红包，递给我，"意思意思就行。"
我接过红包，感觉轻飘飘的。
当着所有人的面，我打开了红包。
里面躺着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。
十块钱。
不是一万，不是一千，不是一百。
就是十块钱。
那种菜市场找零的十块钱。
全场先是一片死寂，然后爆发出哄笑声。
"哈哈哈，十块钱！"
"陈总监，够你坐两趟公交车了！"
"这也太抠了吧，还不如不发！"
笑声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。
我看着手里的十块钱，又看看台上的周裕丰。他脸上挂着笑，眼神里却是冷漠和算计。
我突然明白了。
这不是钱的问题，这是羞辱。
他在杀鸡儆猴，在给所有人看：你陈默再能干，还不是得听我的？我让你拿多少，你就得拿多少。
"谢谢周总。"我平静地说，把十块钱装进口袋，转身走下台。
"哎呀陈默，你别生气啊，"副总张健站起来，阴阳怪气地说，"周总这是考验你呢！年轻人嘛，不要太看重金钱，要注重个人成长！"
台下又是一阵笑声。
我没理他，径直走回座位。
女友林婉坐在我旁边，脸色铁青。她是公司的行政专员，刚才拿了8000块年终奖。
"我们走。"她咬着牙说。
"等等。"我说。
"等什么等？你还要在这里被人羞辱吗？"林婉的声音有些尖锐，"五年了陈默！五年了你还是这样！人家随便一个销售都比你拿得多！保洁阿姨都比你多！"
她说的是事实。我拿了十块，李姐拿了五百，确实李姐比我多。
"我说了，等等。"我重复道。
林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，抓起包，起身就走。高跟鞋踩在地板上，发出急促的声音。她走到门口时，回头看了我一眼，然后摔门而去。
年会还在继续，但气氛已经变了。大家时不时地看向我，眼神里有同情，有嘲笑,有幸灾乐祸。
我坐在角落里，看着周裕丰继续在台上演讲，说什么明年要冲刺一个亿，要带大家发财致富。
我把那十块钱从口袋里拿出来，在手里摸了摸。
这是我五年青春的价格。
02
年会结束后，我没有和其他人一起离开。
我在酒店外面站了很久，看着同事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来，有说有笑。拿了钱的人都很开心，即使拿得不多的，也在讨论要怎么花。
"老刘，3万呢，够你老婆开心好几天了！"
"哎呀，我才8000，不过也不错啦！"
副总张健搂着两个女同事，大声说："走走走，我请客，去唱歌！今晚不醉不归！"
一群人欢呼着离开了。
没有人叫我。
我点了根烟，慢慢地抽着。我不常抽烟，只有心情特别复杂的时候才会抽。
五年，整整五年。
脑海里浮现出这五年的画面。
2018年7月，我提着行李来到这个城市。公司那时候只有二十几个人，租了一层写字楼，连前台都没有。
周裕丰很热情地接待我，说："小陈，公司现在是小了点,但潜力巨大！你看,这个办公室,这个工位,将来都是你的天下！"
他给我画了个大饼：三年内公司上市，到时候我持有5%的股份，按估值十个亿算，我就是千万富翁了。
我信了。
第一个项目是给一家物流公司做数据分析系统。他们给的时间只有两个月，要求很高。
我带着两个刚毕业的实习生，从零开始搭架构、写代码、测试。
那两个月，我每天工作16个小时以上。经常在公司通宵，困了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一会儿。
有一次连续48小时没合眼，写代码写到出现幻觉，感觉屏幕上的代码都在跳舞。
项目最终按时交付，客户很满意，给公司付了80万。
那是公司的第一个大单。
周裕丰请全公司吃饭，喝酒喝到半夜，搂着我的肩膀说："小陈，你是公司的功臣！年底分红，少不了你的！"
年底的时候，我拿到了5000块奖金。
公司那一年营收200万，净利润大概50万。我拿了5000。
我没说什么，想着公司刚起步，以后会好的。
第二年，2019年，我独立研发了智能数据分析系统。
这套系统用了最新的机器学习算法，可以快速处理海量数据，生成可视化报表。在当时的市场上，同类产品要么太贵，要么功能不行。我们的系统性价比很高，很快就打开了市场。
那一年，靠着这套系统，公司签了五个大单，营收突破1000万。
我以为，这次总该兑现承诺了吧？
年底，周裕丰找我谈话。
"小陈啊，公司发展离不开你的贡献。"他坐在办公桌后面，表情严肃，"但是你也知道，公司现在正是发展期，需要大量资金投入。技术入股的事，等明年公司融资成功了再说，好不好？"
"至于分红嘛，今年给你发10万奖金，怎么样？"
10万。听起来不少。
但那一年公司净利润至少300万。
我拿了10万。
我还是没说什么，想着也许明年会好。
2020年，疫情来了。
公司受了些影响，但因为我们的系统是线上服务，反而需求增加了。很多企业开始重视数字化转型，我们的业务不降反升。
那一年我更忙了。
系统要不断更新迭代，客户要求越来越多，技术团队人手又不够。我一个人要做架构师、程序员、产品经理、客服的活。
有一次，周五晚上客户的系统出了故障，影响他们周末的大促活动。我连夜赶到公司，调试了一整夜，到周六早上8点才修好。
修好的那一刻，我累得直接趴在键盘上睡着了。
醒来的时候是下午3点，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。手机上有38个未接来电，都是林婉打来的。
她发了很多条信息："你死哪去了？"
"今天是我生日你忘了？"
"算了，我自己过。"
"陈默，你到底还爱不爱我？"
我给她回了电话，她哭着说："你心里只有工作，根本没有我。"
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我能说什么呢？我不拼命工作，我们拿什么买房？拿什么结婚？
那年年底，我拿了15万年终奖。
听起来更多了。
但公司那一年的净利润超过500万。
技术入股的事，周裕丰说："再等等，等公司拿到投资再说。"
2021年，公司拿到了一笔1000万的天使投资。
我以为，这次总能技术入股了吧？
周裕丰把我叫到办公室，说："小陈,投资人对公司的股权结构有要求，现在不太方便给你股份。但你放心，将来公司上市了，一定少不了你的。"
"这样吧，给你涨工资，从10000涨到15000，怎么样？"
5000块。
用5000块的涨薪，换我技术入股的承诺。
我那天晚上失眠了，躺在床上想了一整夜。
要不要离开？
猎头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，说阿里、字节都在招人，我的履历和项目经验，进去至少30万年薪起。
但我又想，五年了，我投入了这么多，现在走，不是亏了吗？
我说服自己再等一年。
就一年。
03
2022年，是我在公司的第五年。
这一年，我28岁，林婉26岁。我们在一起已经四年了。
她是我在公司认识的。她刚来公司的时候，是前台接待。我去倒水，她甜甜地叫我"陈哥"。
后来她转到行政部，我们接触多了，就在一起了。
她是个挺现实的女孩，这没什么不好。谁不想过好日子呢？
但这一年，她的要求越来越多了。
"陈默，我同学都买房了，我们什么时候买？"
"陈默，我表姐结婚，份子钱给2000，你说我们结婚的时候能收多少？"
"陈默，我看中了一个包包，才8000，你给我买好不好？"
我每次都说："等等，等我年底拿了奖金。"
可年底的奖金总是让人失望。
今年上半年，公司接了一个特别大的项目。
是市里的智慧城市数据中心项目，合同金额800万。这是公司成立以来最大的单子。
这个项目的技术难度很高，涉及到多个系统的对接、海量数据的实时处理、还有严格的安全要求。
周裕丰把我叫到办公室，语重心长地说："小陈，这个项目非你不可。做好了，公司就能更上一层楼。到时候，该给你的，一样都不会少。"
我又信了。
这个项目我整整做了三个月。
三个月里，我平均每天工作14个小时。周末没休过一天。甚至中秋节那天，我都在公司调试系统。
林婉打电话来，说她爸妈做了一桌子菜，让我去吃饭。
我说："对不起，项目太紧,实在走不开。"
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，说："陈默，你到底什么时候能考虑一下我们的未来？"
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项目最终成功交付，甲方很满意，当场又签了一个400万的二期项目。
周裕丰请客户吃饭，带上了副总张健和销售经理，没叫我。
我问："周总，项目验收会我是不是该参加？"
他说："你就别去了，太技术化了，客户听不懂。你把技术文档准备好就行。"
那天晚上，我看着微信朋友圈，周裕丰发了一条："感谢领导的信任！海天科技将不负众望！"
配图是他和领导们的合照，还有满桌的好酒好菜。
有人在下面评论："周总牛逼！"
张健评论："跟着周总有肉吃！"
没有人提到我。
好像这个项目不是我做的一样。
九月份，有件事让我特别寒心。
我妈住院了，急性阑尾炎。
我爸打电话来："儿子,你妈要动手术,你回来一趟吧。"
我跟周裕丰请假："周总，我妈住院，我想请两天假回去看看。"
他皱着眉说："这个时候？系统正在关键期,你一走，谁来盯着？"
"就一两天，我很快回来。"
"小陈啊，公司这么信任你，你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啊。"他拍拍我的肩膀，"这样吧，你给你妈打点钱，让你爸照顾。男子汉大丈夫，事业为重。"
我愣在那里。
最后我还是没回去。
我给我妈打了5000块，在电话里说："妈，我实在走不开，等忙完这阵我就回去看你。"
我妈说："没事儿子，妈理解你。工作要紧。"
挂了电话，我趴在桌上哭了。
28岁的男人，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哭得像个孩子。
十月份，有猎头找我。
一家深圳的互联网公司，做大数据的，想挖我过去，开出的条件是40万年薪，外加期权。
我动心了。
但那时候年底将至，我想着熬到年底，拿完年终奖再说。
而且周裕丰又许诺了："小陈，今年公司营收突破5000万了，年终奖不会亏待你的。而且啊，明年我打算设立技术合伙人制度，你肯定是第一个。"
技术合伙人。
这个饼，他画了五年。
我又信了一次。
十一月，公司突然招了一个技术顾问，姓李，据说是从BAT出来的，年薪50万。
他来了以后，开始对我的工作指手画脚。
"这个架构不够优雅。"
"这段代码要重构。"
"这个功能设计有问题。"
我忍着，毕竟他资历比我老。
但有一天，他在全体会上说："公司的技术系统存在很多问题，需要全面优化。"
他把我五年的心血说得一文不值。
周裕丰在旁边点头："对对对，李老师说得对，小陈你要多向李老师学习。"
那一刻，我感觉自己像个笑话。
04
十二月，公司开始筹备年会。
行政部的姑娘们忙着布置，财务部在统计年终奖。
我听说今年的年终奖总额是200万。
公司现在有50多个人，平均下来每个人也能拿三四万。
我想，我做了这么多，怎么也该拿个十万八万的吧？
十二月25号，圣诞节，公司年会。
五星级酒店，香槟美酒，觥筹交错。
年会上，老板周裕丰站在舞台中央，笑容满面地宣布今年公司业绩突破新高，年终奖总额达到200万。台下掌声雷动，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等着分钱。
"财务总监王姐，5万！""销售经理刘哥，3万！""就连我们的保洁阿姨李姐，也有500块！"
每报一个名字，台下就爆发一阵欢呼。
轮到我的时候，老板停顿了一下，语气变得意味深长："陈默啊，这一年表现嘛……一般般，意思意思就行。"
我打开红包，里面躺着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。
全场哄笑，副总张健更是幸灾乐祸地起哄。
我就知道，这一刻终于来了。
从8万到500块，最后是我的10块钱。
全场哄笑，嘲讽，幸灾乐祸。
我看着周裕丰，看着张健，看着那些平时一起工作的同事。
他们脸上的表情，我记住了。
林婉气得摔门而去。
我知道，她不会理解的。在她看来，我就是个失败者，一个工作五年还拿10块年终奖的废物。
也许她是对的。
但我不后悔。
因为这10块钱，让我彻底看清了。
晚上10点，我走出酒店。
冬天的夜晚很冷，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。
我把那10块钱拿出来，在路灯下看了看。
这是一张很旧的钞票，边角都磨损了。
10块钱能干什么呢？
坐两次公交车。
买一个便宜的便当。
或者，买一张彩票。
我抬起头，看到酒店对面有家彩票站。
"鸿运彩票站"，霓虹灯闪烁着。
我走了过去。
彩票站很小，只有十几平米。墙上贴满了各种彩票的宣传海报，还有中奖者的喜报。
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，姓何，大家都叫他老何。我以前路过这里时见过他几次。
"哟，小陈！"老何认出了我，"今天公司年会吧？怎么样，发了多少年终奖？"
"不多。"我笑笑。
"别谦虚了，你们公司效益那么好，少不了你的。"老何热情地说，"来买点什么？买几注双色球吧，说不定能中个大奖！"
我把那10块钱放在柜台上："就这些了，给我买一注双色球。"
"就一注？"老何有点意外，"小陈，多买几注嘛，中奖概率大一点。"
"就一注吧。"我说，"机选。"
老何打了一张彩票，递给我："好嘞！小陈啊，别小看这一注，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个千万富翁呢！"
"但愿吧。"我接过彩票，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。
6、13、17、25、28、31，蓝球：9。
"对了，"老何问，"你女朋友呢？平时不是都和你一起吗？"
"分手了。"我说。
"啊？"老何愣了一下，"年轻人吵架吧？没事，过两天就好了。"
我没多解释，把彩票折起来，放进钱包里。
"老何，祝你生意兴隆。"
"诶，你也是！希望你中大奖！"
我走出彩票站，寒风扑面而来。
手机震动了一下，是林婉发来的消息。
"我在家，你今晚不用回来了。我爸妈明天来，我要好好想想我们的关系。"
我回复："好。"
然后走向公交车站。
5
我住的地方是个老旧小区，离公司挺远，每天要坐一个小时公交车。
本来林婉想让我在公司附近租房，但那边房租太贵，一室一厅要3000多。我们合租的这个两室一厅，一个月1800，我们一人900。
省下来的钱，可以存起来当买房首付。
但现在看来，这些计划都没什么意义了。
晚上11点多，我回到家。
林婉还没睡，坐在沙发上，眼睛红红的。
"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。"她说。
"这是我家，我为什么不回来？"
"陈默，"她站起来，走到我面前，"我们需要谈谈。"
"谈什么？"
"谈我们的未来。"她的声音有些哽咽，"我们在一起四年了，你有没有想过结婚？"
"想过。"
"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？"
"等条件好一点。"
"什么叫条件好一点？"林婉的声音提高了，"你总是说等等等，等到什么时候？等你变成千万富翁吗？"
我沉默了。
"陈默，你清醒一点！"她几乎是喊出来的，"五年了！五年了你还是这样！你看看你的同学，哪个不比你过得好？"
"小李在华为，年薪50万，去年买了车；老张在腾讯，年薪60万，今年买了房；就连当年最不起眼的小王，现在都是创业公司的合伙人！"
"你呢？你在这个破公司干了五年，年终奖10块钱！10块钱啊陈默！保洁阿姨都比你多！"
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。
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。
"我……"我想解释什么，但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"我爸妈明天来，"林婉擦了擦眼泪，"他们要跟你谈谈。如果你拿不出一个像样的规划，我们就分手吧。"
"我累了。"她转身走进卧室，关上了门。
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，看着窗外的夜色。
城市的灯火通明，车水马龙。
无数人在这座城市里奋斗，为了房子，为了车子，为了更好的生活。
我也是其中之一。
但我奋斗了五年，换来的是什么呢？
10块钱。
我打开钱包，把那张彩票拿出来。
反正已经这样了，还能更坏到哪儿去？
第二天是周五，我请了一天假。
林婉的父母中午到，我需要在家招待他们。
上午，我去超市买了菜，准备做一顿丰盛的午餐。
林婉的爸爸是公务员,妈妈是中学老师，都是很体面的人。他们一直不太看得上我，觉得我没什么前途。
中午12点，门铃响了。
我开门，看到林婉的父母站在门外。
"叔叔阿姨，欢迎欢迎。"我笑着说。
林爸爸点了点头，走进来，环顾了一下房子："还是这个老房子啊。"
"爸妈，快坐。"林婉从卧室出来。
吃饭的时候，气氛很尴尬。
林爸爸突然开口："小陈，你今年多大了？"
"32了。"
"32了，也不小了。"他放下筷子，"你和婉婉在一起四年了，我想问问你，有什么打算？"
来了。
"我打算和婉婉结婚。"我说。
"结婚？"林爸爸冷笑一声，"拿什么结婚？你有房吗？"
"还没有，但我在存钱……"
"存了多少？"
"十五万。"这是我和林婉这几年攒下的全部积蓄。
"十五万？"林妈妈插话了，"小陈，你知道现在房子多少钱一平吗？我们这里市中心一万五，稍微好点的地段两万。100平的房子，首付就要60万。你这十五万，连零头都不够。"
"我会继续努力……"
"努力？"林爸爸打断我，"听婉婉说，你昨天的年终奖只有10块钱？"
我低下头，没说话。
"10块钱！"林爸爸的声音提高了，"在公司干了五年，年终奖10块钱！小陈，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？"
"是公司不公平……"
"不公平？"林爸爸摇摇头，"小陈，我在体制内工作三十年了，见过太多年轻人。你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升得快，有些人一辈子原地踏步吗？"
"因为会做人。你埋头干活，但不会做人，不会处理人际关系，不会让领导看到你的价值。"
"我的技术……"
"技术？技术只是工具。"林爸爸说，"你再有技术，不会来事，就是个打工的。你看你们副总，人家拿8万，你拿10块，这就是差距。"
我握紧了拳头。
林婉在旁边小声说："爸，你别说了……"
"我必须说！"林爸爸站起来，"婉婉跟着你四年了，耽误了多少机会你知道吗？她的同事，哪个不是有房有车？她呢？跟着你住出租屋！"
"我是她爸，我要为她的未来负责。小陈，你是个好孩子，但你不适合婉婉。"
"分手吧。"
这四个字，像一记重锤，砸在我心上。
林婉哭了："爸……"
"别哭，"林妈妈抱住她，"妈是为你好。"
我坐在那里，看着这一家三口。
最后，我站起来，说："我尊重婉婉的选择。"
然后走进卧室,开始收拾东西。
我的东西不多，两个行李箱就装完了。
林婉跟进来："陈默……"
"没事，"我笑笑，"你爸说得对，我确实配不上你。"
"不是这样的……"
"真的没事。"我拉上行李箱，"这些年，谢谢你陪我。"
我走出卧室，对林爸爸和林妈妈点了点头："叔叔阿姨，对不起，让你们失望了。"
然后拖着行李箱，走出了这个住了四年的家。
06
下午3点，我坐在一家快餐店里，吃着15块钱的套餐。
手机响了，是同事小王打来的。
"陈哥，听说你请假了？"
"嗯，家里有点事。"
"哦哦，那个……陈哥，昨天年会的事，大家都在讨论。"小王的声音有些尴尬，"你别太在意，周总可能就是……呃……"
"没事，我不在意。"我说。
"那就好。对了，今晚双色球开奖，陈哥你买了吗？"
双色球。
我突然想起来，今晚开奖。
"买了一注。"
"哈哈，我也买了！要是中了大奖，咱俩就发财了！好了陈哥，我还要开会，先挂了啊。"
挂了电话，我从钱包里拿出那张彩票。
6、13、17、25、28、31，蓝球：9。
我看着这串数字，突然觉得有些荒谬。
我把人生的希望，寄托在这串随机的数字上。
下午5点，我在街上闲逛，不知道该去哪里。
手机又响了，是房东打来的。
"小陈，房租该交了。"
"林小姐说你们分手了，这个月房租怎么算？"
我想了想："这样吧，我把我那份交了，剩下的你找林小姐。"
"行，那你把钱转给我。"
我转了900块过去。
账户余额：1847元。
这就是我全部的财产了。
晚上8点，我在一家网吧开了个包间。
反正没地方去，就在这里过夜吧。网吧包间68块钱一晚，还能睡觉。
我打开电脑，登录QQ。
很多未读消息。
小李："兄弟，听说你年终奖10块？开玩笑的吧？"
老张："陈默，要不要来深圳？我们公司在招人。"
小王："你们公司也太抠了吧。"
我没回复，打开了福彩官网。
晚上9点15分，双色球开奖。
我看着屏幕，心跳加速。
第一个红球：6。
中了！
第二个红球：13。
又中了！
第三个红球：17。
我的手开始颤抖。
第四个红球：25。
第五个红球：28。
第六个红球：31。
六个红球，全中！
最后是蓝球。
9。
我盯着屏幕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全中了。
六个红球加一个蓝球，全部对上。
一等奖。
我颤抖着手点开奖金公告。
本期一等奖1注，单注奖金5800万元。
5800万。
5800万！
我瘫在椅子上，心脏狂跳。
这不是真的，一定不是真的。
我反复确认了十几遍，确认彩票号码，确认开奖结果。
都对。
一个数字都没错。
我用10块钱，买了一张5800万的彩票。
7
我在网吧里坐了一整夜，脑子一片混乱。
5800万是什么概念？
如果我一年存10万，要存580年。
如果我一年赚50万，要赚116年。
这是我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。
而现在，它属于我了。
凌晨3点，我终于冷静下来。
第一件事，我上网查了彩票兑奖的流程。
一等奖需要到省福彩中心兑奖，要带身份证和彩票原件。兑奖期限是60天。
第二件事，我把彩票拍了照,传到云盘备份，然后用塑料袋密封好，贴身保管。
第三件事，我开始思考接下来要做什么。
5800万，扣掉20%的税，还剩4640万。
4640万，可以做很多事。
买房？买车？环游世界？
不，这些都太普通了。
我想起昨天年会上的场景，想起周裕丰给我的10块钱，想起张健得意的嘴脸。
我突然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。
早上6点，我走出网吧。
天刚蒙蒙亮，街上空无一人。
我在路边的早餐摊买了包子和豆浆，边吃边想。
如果我没记错，公司现在估值大概6000万。周裕丰占股70%,其他几个股东占30%。
前段时间听说公司想融资，但没谈成。
如果我用4000多万收购公司，有没有可能？
我越想越觉得可行。
吃完早餐，我打了个电话给大学同学许嘉远。
许嘉远现在在一家投资公司工作，做并购业务。
"喂，陈默？"许嘉远的声音有些惊讶，"大清早的，什么事？"
"嘉远，我想咨询点事。"
"说。"
"如果我想收购一家公司，估值6000万左右，需要注意什么？"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。
"你要收购公司？"许嘉远笑了，"陈默，你哪来的钱？"
"我……中彩票了。"
"哈哈哈，你开玩笑吧？"
"我没开玩笑，真的中了，5800万。"
许嘉远的笑声停了："你认真的？"
"嗯。"
"靠，真的假的？"
"真的，我今天去领奖。"
"我操……"许嘉远爆了粗口，"兄弟，你发了啊！"
"所以，能不能帮我？"
许嘉远沉吟片刻："你要收购哪家公司？"
"海天科技，就是我现在的公司。"
"你疯了？"
"没疯，我很清醒。"
许嘉远叹了口气："行吧，等你领完奖，我们见面详谈。"
08
周六上午9点，我来到省福彩中心。
这是一栋很普通的办公楼，门口挂着"中国福利彩票"的牌子。
我走进大厅，告诉工作人员我要兑奖。
"请出示彩票和身份证。"工作人员是个中年女士,态度很专业。
我把彩票和身份证递过去。
她拿着彩票，用机器扫描，然后看着电脑屏幕，表情变了。
"请稍等。"她站起来，走进里面的办公室。
几分钟后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出来，看起来像是领导。
"您好，我是福彩中心的王主任。"他伸出手，"恭喜您中得一等奖！"
"谢谢。"我握了握他的手。
"请跟我来，我们需要办理一些手续。"
接下来的两个小时，我填了很多表格，签了很多文件。
工作人员给我讲解了兑奖流程、税收政策、还有一些注意事项。
"陈先生，一等奖奖金5800万，扣除20%的个人所得税，实际到账4640万。"王主任说，"请问您需要公开身份吗？"
"不需要。"
"好的，我们会保护您的隐私。奖金会在三个工作日内打到您指定的银行账户。"
"另外，"王主任递给我一张名片，"这是我们合作的理财顾问，如果您需要财富管理方面的建议，可以联系他们。"
我接过名片，点了点头。
中午12点，我走出福彩中心。
阳光刺眼，我眯了眯眼睛。
三天后,4640万会打到我的账户上。
一切都变了。
周六下午,我和许嘉远在一家咖啡馆见面。
"让我看看彩票。"许嘉远一见面就说。
我把手机里的照片给他看。
"我靠，真的中了！"许嘉远激动地拍桌子，"兄弟，你这运气！"
"说正事。"我说，"海天科技,怎么收购？"
许嘉远收起笑容，拿出笔记本电脑："我查了一下你们公司的资料。海天科技，注册资本500万，实缴200万。主要业务是数据分析系统开发。去年营收3500万，今年估计能到5000万。"
"股权结构：周裕丰持股70%，另外三个股东各持10%。"
"公司现在的问题是资金链紧张，之前谈的融资没谈成，周裕丰正在找接盘侠。"
"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？"我问。
"我打听过了，"许嘉远笑笑，"我们公司之前也评估过海天科技，但觉得估值太高，没谈成。"
"现在市场对这类公司的估值都在收紧，海天科技虽然营收不错，但没有核心竞争力，可替代性强。我估计，如果周裕丰急着出手，4500万能拿下。"
"4500万……"我算了算，加上税后的4640万，还剩140万。
"但是，"许嘉远说，"有个问题。周裕丰不会把公司卖给你的。"
"为什么？"
"第一，你是他的员工，他丢不起这个脸。第二，他知道公司的核心技术都是你开发的，如果你把公司买下来，他在行业里就彻底没脸了。"
"所以，你要用我的名义。"
"我？"许嘉远愣了一下。
"对，你以投资人的身份，收购海天科技。实际控制人是我，但明面上是你。"
许嘉远想了想："可以，不过这样的话，需要签代持协议。而且要做好股权架构设计，避免法律风险。"
"没问题，怎么操作你说了算。"
"好，"许嘉远伸出手，"合作愉快。"
我和他握了握手。
接下来的几天，许嘉远开始运作。
他以投资人的身份，联系了周裕丰。
周一晚上,许嘉远给我发消息："搞定了，周裕丰很感兴趣。他约我明天见面谈。"
"开价多少？"
"他要6000万，我砍到4500万,他犹豫了，说要考虑考虑。"
"给他点压力。"
"怎么给？"
"告诉他，我们同时在看另外两家公司，如果他不尽快决定，我们就去谈别家。"
"行，我明白了。"
周二晚上，许嘉远又发消息："周裕丰松口了，但要4800万。"
"告诉他，4500万，一分不多。而且要全资收购，其他股东的股份也要一起买。"
"这样的话，可能需要5000万左右。"
我算了算："可以，不要超过5000万。"
周三上午,我收到银行的短信。
"您的账户到账46400000.00元。"
我看着这条短信，深吸一口气。
钱到了。
周三下午，许嘉远打来电话："陈默，谈妥了！4800万，全资收购,包括周裕丰和其他股东的全部股权。周裕丰同意了！"
"什么时候签约？"
"他说越快越好，最好这周内完成。"
"好，那就周五。"
挂了电话，我坐在出租屋里（我重新租了个单间，月租800），看着窗外。
这周五，海天科技就是我的了。
09
周四，我照常去公司上班。
公司里气氛有些古怪。
一进门，前台小姑娘看我的眼神就不对，有点躲闪。
到了工位，几个同事在窃窃私语，看到我来了，立刻闭嘴。
"早啊，陈哥。"小王打招呼，笑得有些尴尬。
"早。"我坐下，打开电脑。
没多久，人事经理小赵走过来："陈默，周总找你。"
我跟着她去了周裕丰的办公室。
办公室里，周裕丰坐在老板椅上，副总张健站在旁边。
"陈默啊，坐。"周裕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，脸上堆着笑容。
这笑容和年会时判若两人。
"周总。"我坐下。
"是这样的，"周裕丰清了清嗓子，"年会那天的事，我仔细想了想，可能处理得不太妥当。"
"你在公司这么多年，确实做了很多贡献。那个10块钱的年终奖，是我一时糊涂。"
"我决定，给你补发年终奖，20万，怎么样？"
20万。
从10块钱涨到20万，涨了2万倍。
可笑。
"另外，"周裕丰继续说，"你的技术专利，我也重新考虑了。咱们可以签个补充协议，把你的署名加上，你看行不行？"
我看着他，平静地问："周总，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？"
周裕丰和张健对视了一眼。
"是这样的，"张健开口了，"公司最近在谈一笔融资，需要技术团队稳定。你是技术骨干，不能离开。"
原来是这样。
他们怕我离职。
"谢谢周总的好意，"我站起来，"不过不用了。"
"啊？"周裕丰愣了，"陈默，20万不少了，要不……25万？"
"不是钱的问题。"我说，"周总，我已经决定离职了。"
"离职？"周裕丰脸色变了，"陈默，你要去哪家公司？我可以给你涨工资，30万年薪，怎么样？"
"不去别的公司。"我转身往外走，走到门口时回头说了一句，"我休息一段时间。"
离开办公室，我听到张健在里面说："周总，他这是要去竞争对手那里！"
周裕丰的声音传来："马上让人事部给他办离职，记住，技术资料一个字都不能让他带走！"
我笑了笑，回到工位，开始收拾东西。
我的东西不多，几个笔记本，一个水杯，一盆仙人掌。
小王走过来："陈哥，你真要走啊？"
"嗯。"
"去哪家公司？"
"还没想好。"
"那……保重啊。"小王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我把东西装进纸箱，看了看这个工作了五年的工位。
再见了。
1
周五下午2点，海天科技总部，会议室。
周裕丰、张健、财务总监王姐，还有另外三个小股东，都坐在会议桌旁。
对面坐着许嘉远，穿着笔挺的西装,旁边是律师和财务顾问。
"周总，合同我们看过了，没问题。"许嘉远说，"现在可以签字了吗？"
周裕丰拿起笔，犹豫了一下。
"许总，我再确认一下，4800万，全资收购，包括所有股东的股份？"
"对。"
"收购后，员工怎么安排？"
"该留的留，该走的走。"许嘉远说得很冷淡，"我们会有自己的管理团队。"
周裕丰叹了口气，在合同上签了字。
其他几个股东也陆续签字。
"好，"许嘉远站起来，"交易完成。周总，从现在开始，海天科技的所有权归我们了。"
"许总，"周裕丰站起来，勉强笑着，"希望您能把公司发展得更好。"
"会的。"许嘉远握了握他的手，"对了，周总，公司的技术资料,能交接一下吗？"
"技术资料……"周裕丰脸色有些难看，"大部分都在陈默那里。"
"陈默？"许嘉远装作不认识，"谁？"
"公司的前技术总监，刚离职。"张健说。
"哦？"许嘉远皱眉，"核心技术人员离职了？周总，这个你应该提前告诉我们的。"
"他……他刚离职，这两天的事。"周裕丰有些慌。
"这样啊，"许嘉远说，"那周总能帮我们联系一下陈默吗？我想聘请他回来。"
"这……"周裕丰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"算了，"许嘉远摆摆手，"我们自己想办法吧。周总，如果没别的事，您可以办理移交手续了。"
周裕丰点点头，带着张健和其他人，灰溜溜地离开了会议室。
等他们走后，许嘉远给我发了条微信："搞定，公司是你的了。"
我坐在楼下的咖啡馆，看着这条消息，嘴角露出笑容。
周五晚上，海天科技召开紧急全员会议。
所有员工都坐在会议室里，议论纷纷。
"听说公司被收购了？"
"真的假的？周总要走了？"
"新老板是谁啊？"
七点整，会议室的门打开，许嘉远走了进来。
全场安静下来。
"各位同事，大家好。"许嘉远站在台上，"我叫许嘉远，是海天科技的新任董事长。从今天开始，海天科技的所有权归我所有。"
台下一片哗然。
"周总呢？"有人问。
"周裕丰先生已经不再是公司的股东和管理者。"许嘉远说，"他会办理相关的移交手续。"
"那我们呢？"有人紧张地问，"公司会不会裁员？"
"这个嘛，"许嘉远笑了笑，"要看每个人的表现。踏实工作的人，我们欢迎。混日子的人，请自便。"
台下的人面面相觑。
"对了，"许嘉远说，"周一会有新的管理团队进驻。到时候，大家会知道具体的安排。"
"今天就到这里，大家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。散会。"
员工们陆续离开，表情都很复杂。
有人窃窃私语，有人眉头紧锁。
张健走得最快，连东西都没收拾，拎着包就走了。
保洁阿姨李姐倒是很淡定,还是像往常一样，开始打扫会议室。
整个周末，公司的微信群里炸开了锅。
"听说新老板很年轻，才30岁！"
"是个投资公司的，身家好几个亿！"
"完了完了，肯定要大换血！"
"我简历都投出去了，先找好后路再说。"
副总张健在群里发了条消息："各位，我已经决定离职了。这些年合作愉快，后会有期。"
有人回复："张总，您这么快就走了？"
张健没回复。
我看着群里的消息，笑而不语。
11
周一上午9点，海天科技公司门口停了一辆黑色轿车。
前台小姑娘探头往外看："是新老板来了吗？"
公司里所有人都停下了工作，紧张地等待着。
9点15分，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。
财务总监王姐、人事经理小赵、销售经理刘哥，还有其他部门的主管,都在。
"新老板来了！"有人在门口喊道。
所有人都站起来，伸长脖子往门口看。
会议室的门缓缓打开。
许嘉远走进来，后面跟着一个戴口罩的人。
"各位，"许嘉远站在台上，"介绍一下，这位是公司的实际控制人，也是你们的新老板。"
那个人摘下口罩。
全场死寂。
财务总监王姐睁大眼睛，嘴巴张成了O型。
销售经理刘哥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，摔得粉碎。
人事经理小赵往后退了两步,差点摔倒。
小王目瞪口呆，指着我说不出话来。
保洁阿姨李姐站在角落里，脸上露出了笑容。
我看着所有人震惊的表情，平静地说："大家好，我是陈默。从今天开始，我是海天科技的董事长......"
12
会议室里的寂静持续了整整十秒钟。
然后爆发出杂乱的声音。
"怎么可能！"
"陈默？！"
"他不是刚离职吗？"
"这……这到底怎么回事？"
我走到会议桌前，拉开椅子坐下。
许嘉远站在我旁边，把一份文件放在桌上："各位，这是工商局的变更登记证明。海天科技的法人代表已经变更为陈默先生，股东也变更为陈默先生持股100%。"
人事经理小赵颤抖着手接过文件，看了一眼，脸色煞白。
"不可能……"她喃喃自语，"陈默哪来这么多钱？"
"对啊，"销售经理刘哥说，"收购公司至少要几千万吧？陈默你……"
"5000万。"我平静地说，"准确地说，是4800万收购股权，加上一些手续费和税费，总共花了5000万。"
"5000万！"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。
"陈默，你哪来的钱？"小王问。
我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塑料袋密封的彩票，放在桌上。
"这是什么？"有人问。
"双色球彩票，"我说，"上周五开奖，一等奖，奖金5800万，税后4640万。"
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死寂。
所有人都盯着那张彩票，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。
"你……你中彩票了？"小王的声音都变了。
"对。"我点点头，"就是年会那天晚上买的。"
"年会……"财务总监王姐突然想起来什么，"你的年终奖！"
"对，10块钱。"我笑了笑，"我用那10块钱买了这张彩票。"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10块钱的年终奖，买了一张5800万的彩票，然后用奖金收购了公司。
这剧情，比电影还离谱。
"所以，"我环顾四周，看着每个人的眼睛，"从今天开始，我是你们的老板。"
"各位，坐下吧。"我说。
大家陆陆续续坐下，但表情都很复杂。
有人震惊，有人不安，有人懊悔。
"我知道大家心里有很多疑问，"我说，"今天我会一一解答。"
"首先，公司的日常运营不会有太大变化。该做什么还做什么，该拿的工资照常拿。"
有人松了口气。
"但是，"我话锋一转，"有些人，不能留。"
全场紧张起来。
我看向空着的几把椅子："周裕丰、张健，他们已经离开了。"
"另外，财务总监王姐，"我看向她，"你做了五年的财务，应该很清楚公司的账目情况吧？"
王姐脸色一变："陈总，我……"
"这五年，公司有不少账目对不上。"我拿出一份文件，"这是我让许总的团队审计的结果。项目款虚报、报销单造假、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支出。"
"王姐，这些你能解释一下吗？"
王姐的脸变得惨白："陈总，我……我只是听周总的命令……"
"听命令？"我冷笑，"你是财务总监，不是周裕丰的私人会计。这些年你从公司拿了多少好处，你自己清楚。"
"我给你两个选择：第一，把侵占的钱还回来，然后离职；第二，我把证据交给相关部门，让他们处理。"
王姐的身体开始颤抖："陈总，我……我还。我把钱还回来。"
"好，三天之内，把钱打到公司账户。"我说，"然后办理离职手续。"
王姐低着头，不敢看我。
"还有，"我继续说，"销售经理刘哥。"
刘哥一个激灵："陈总！"
"你这两年签的几个大单，合同金额和实际收款不符。差额去哪了？"
刘哥支支吾吾："这个……这个是客户的原因……"
"客户的原因？"我拿出另一份文件，"这是我找人调查的结果。差额进了你的个人账户。"
"刘哥，你吃回扣的事，我都知道。"
刘哥的脸涨得通红："陈总，我……"
"同样，两个选择。要么还钱走人，要么走法律程序。"
刘哥低下头："我还。"
我环顾四周："还有谁，要主动交代的吗？"
没人说话。
"很好，"我说，"那我就不客气了。人事经理小赵。"
小赵一惊："陈总？"
"你这几年招的人，有多少是通过正常流程进来的？"我问，"又有多少是给了你好处，走后门进来的？"
小赵的脸色变了又变："陈总，我……"
"还有你平时管理考勤，偏袒某些人，克扣某些人的工资和奖金。这些，我都有记录。"
小赵瘫坐在椅子上。
"同样，还钱，离职。"
会议室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。
我看着这些人，心里没有任何波动。
他们当初怎么对我的，我记得一清二楚。
13
"当然，"我的语气缓和了一些，"不是所有人都要走。"
"有些同事，这些年兢兢业业，踏踏实实工作。这些人,我不仅不会辞退，还要重用。"
我看向小王："小王，这几年你的工作表现我看在眼里。从今天开始，你是技术部经理，月薪2万，年底有项目奖金。"
小王愣住了："陈……陈总，真的吗？"
"当然。"我点点头。
小王激动得站起来："谢谢陈总！谢谢陈总！"
"还有，"我看向角落里的保洁阿姨李姐，"李姐，请你过来。"
李姐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过来："陈总。"
"李姐，年会上你拿了500块年终奖，对吗？"
"对的。"李姐点头。
"太少了，"我说，"你在公司这么多年，任劳任怨。从今天开始，你的工资从3000涨到8000。"
"另外，去年的年终奖，我给你补发5万。"
李姐瞪大了眼睛："陈总，这……这太多了……"
"不多，"我说，"这是你应得的。"
李姐的眼眶红了："谢谢陈总，谢谢……"
其他人看着这一幕，表情各异。
有人羡慕，有人后悔，有人茫然。
"各位，"我站起来，"我接手这家公司，不是为了报复，而是为了让它变得更好。"
"那些兢兢业业工作的人，我会给你们更好的待遇和发展机会。"
"但那些混日子、搞小动作、欺上瞒下的人，对不起，海天科技不需要你们。"
"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。王姐、刘哥、小赵，你们三个留下，其他人可以去工作了。"
大家陆续离开，走出门时还频频回头看我。
会议室里只剩下我、许嘉远、还有王姐、刘哥、小赵三人。
"三位，"我说，"具体的金额，许总会和你们核对。我给你们三天时间，把钱准备好。"
"三天后，我要看到钱到账，同时你们办理离职手续。"
"如果到时候钱没到，"我顿了顿，"我会把所有证据交给相关部门。诈骗罪、侵占罪、挪用公款罪，够你们喝一壶的。"
三个人脸色惨白，不停地点头。
"还有，"我说，"离职后，你们不得在同行业工作，不得泄露公司的任何商业机密。这些都会写在离职协议里。"
"明白了吗？"
"明白。"三个人齐声说。
"好，许总，你带他们去办理吧。"
许嘉远点头，带着三人走出会议室。
我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，看着窗外的城市。
这座我奋斗了五年的城市，这家我付出了青春的公司，现在都是我的了。
手机响了，是林婉发来的微信。
"陈默，我听说海天科技被收购了，是真的吗？"
"新老板是你？"
"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？"
我看着这三条消息，没有回复。
有些人，有些事，已经过去了。
14
接下来的几天，公司经历了一次大洗牌。
王姐、刘哥、小赵三人凑了60万还给公司，然后灰溜溜地离职了。
还有几个跟着他们一起搞事的人，也被我辞退了。
一共走了12个人，占公司总人数的四分之一。
剩下的人都很紧张，生怕自己也被开除。
周三，我召开了第二次全员会议。
"各位，公司现在进入新的阶段。"我站在台上说，"接下来我要宣布几项重要决定。"
"第一，薪资调整。所有员工的基本工资上调20%，从这个月开始执行。"
台下响起小声的惊呼。
"第二，设立项目奖金制度。每个项目完成后，按照贡献度分配奖金，多劳多得。"
"第三，设立员工持股计划。表现优异的员工，可以获得公司的股份。"
"第四，改善工作环境。公司重新装修，添置新设备，设立休息室、健身房。"
"第五，取消无意义的加班。我不希望看到有人为了加班而加班，效率比时长重要。"
台下的员工们面面相觑，眼睛里都是惊喜。
"各位，"我说，"我知道前几天的变动让大家很不安。但我想说，只要你们好好工作,我不会亏待你们。"
"海天科技是我们共同的事业，我希望和大家一起，把公司做大做强。"
台下响起掌声。
"还有最后一件事，"我说，"关于那10块钱的年终奖。"
全场安静下来。
"我会把那10块钱，还有中奖的彩票，一起装裱起来，挂在我的办公室里。"
"这不是为了炫耀，而是为了提醒我自己，也提醒所有人：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人，因为你不知道，一个人的潜力有多大。"
"10块钱，改变了我的命运，也改变了这家公司的命运。"
台下响起了更热烈的掌声。
会后，保洁阿姨李姐来找我。
"陈总，我有些话想跟您说。"她的表情很严肃。
"李姐，请坐。"我给她倒了杯茶。
李姐坐下，沉默了一会儿，说："陈总，其实我不是普通的保洁阿姨。"
我一愣。
"我叫李秋雁，是前技术总监李明的妻子。"
李明，这个名字我有印象。
五年前,也就是我刚来公司的时候，听说过这个人。他是公司的创始团队成员之一，技术很强，但后来不知为什么突然离职了，没多久就去世了。
"李明是我丈夫，"李姐继续说，"六年前，他和周裕丰一起创办了海天科技。那时候周裕丰什么都不懂，全靠我丈夫的技术。"
"公司的第一套系统，就是我丈夫开发的。靠着这套系统，公司拿到了第一笔投资。"
"但是，周裕丰拿到投资后，就变了。他觉得我丈夫持股太多，威胁到他的控制权。"
"于是他设了个局，污蔑我丈夫侵占公司资产，逼他签了股权转让协议。"
"我丈夫不堪受辱，又查不出是谁陷害的，最后郁郁而终。"
我听着，握紧了拳头。
"丈夫去世后，我就想着要为他讨回公道。"李姐的眼睛里闪着泪光，"但我一个普通人，怎么斗得过周裕丰？"
"所以我应聘到公司做保洁，名字也改了，周裕丰根本不认识我。"
"这五年，我一边打扫卫生，一边收集证据。周裕丰他们的很多秘密交易、假账、见不得光的事，我都偷偷记录下来了。"
"后来我注意到你，"李姐看着我，"你和我丈夫很像。都是搞技术的，都是埋头苦干，都被周裕丰利用。"
"所以我一直在暗中帮你。你加班晚了，我给你留热水；你的一些重要文件，我帮你备份保管；周裕丰他们密谋对付你的时候，我也想办法提醒你。"
我恍然大悟。
怪不得这五年，很多关键时刻,总有些巧合帮了我。
原来是李姐。
"年会那天，我看到你被羞辱，"李姐说，"我就知道，机会来了。"
"果然，你用那10块钱买了彩票，中了大奖，还收购了公司。"
"陈总，我丈夫在天有灵，一定很欣慰。"
我站起来，对李姐深深鞠了一躬："李姐，谢谢您。"
"别这样陈总，"李姐扶起我，"你能夺回公司，也算是帮我丈夫报仇了。"
"李姐，"我说，"从今天开始，您不用做保洁了。我聘请您为公司的监察顾问，专门监督公司的财务和管理。"
"这……"李姐有些意外。
"您这五年收集的证据，对公司很有价值。而且，您对周裕丰他们的手段太了解了，有您在，我放心。"
李姐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："谢谢陈总，谢谢……"
15
周四下午，林婉来公司找我。
前台打电话上来："陈总，有位林婉小姐找您。"
"让她上来吧。"
几分钟后，林婉走进我的办公室。
她化了精致的妆，穿着新买的裙子，表情有些忐忑。
"陈默。"她叫我的名字，声音很轻。
"有事吗？"我依然坐在椅子上，没有起身。
"我……我听说了。"她走到我面前，"你中彩票了，还收购了公司。"
"嗯。"
"陈默，"她突然抓住我的手，"那天是我不好，我不应该那样对你。"
"我爸妈也是一时糊涂，我们都不了解你的计划。"
"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，对不对？我们复合吧，好不好？"
我看着她，抽回了手。
"林婉，那天你爸说得对，我们不合适。"
"不是的陈默，"她的眼泪流下来，"我是爱你的，只是当时太冲动了……"
"爱我？"我笑了，"你爱的是那个年终奖10块钱的陈默,还是现在身家几千万的陈默？"
林婉愣住了。
"那天你摔门而去的时候，我就知道，我们结束了。"我说，"你要的是一个能给你安全感、能让你在朋友面前有面子的男人。而我,只是想找一个能和我共患难的人。"
"很显然，你不是。"
"陈默，你不能这样……"
"对了，"我打断她，"你上个月的工资和年终奖，财务会结清给你。从下个月开始，你不用来公司了。"
"你要开除我？"林婉不可置信。
"不是开除，是优化。"我说，"公司要发展，需要更合适的人。"
林婉咬着嘴唇，眼泪不停地流："陈默，你变了。"
"是啊，"我说，"我变了。"
她转身离开，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我一眼。
我没有再看她。
有些人，注定只是生命中的过客。
一个月后，海天科技焕然一新。
公司重新装修，办公环境变得明亮舒适。休息室里有咖啡机、按摩椅、还有游戏机。健身房配备了跑步机和各种器械。
员工们的精神面貌也完全不同了。大家干活有劲，脸上有笑容。
公司的业务也在蒸蒸日上。
我把之前开发的系统进行了全面升级，增加了AI功能，市场反响非常好。
两个月内，我们签了五个大单，合同金额超过2000万。
小王带领的技术团队干得很出色，我给他们发了50万的项目奖金。
李姐作为监察顾问，帮我完善了公司的财务制度，杜绝了各种灰色操作。
许嘉远也经常来公司，帮我出谋划策。
三个月后，公司的营收突破了8000万。
半年后，我们拿到了一笔5000万的A轮融资，估值2亿。
这一次，我没有稀释太多股份，依然牢牢控制着公司。
而且,我兑现了承诺，拿出5%的股份，分给了核心员工。
小王拿到了1%,其他人根据贡献度分配。
那天发股权协议的时候，很多人都哭了。
"陈总，谢谢您！"
"跟着陈总干，真的有奔头！"
我看着他们，心里很欣慰。
这才是我想要的公司。
16
一年后的冬天，又是公司年会。
这一次，我们在市里最好的五星级酒店包了整个宴会厅。
公司现在有120人，比一年前翻了一倍多。
"各位，"我站在台上，举起酒杯，"今年公司营收突破1.5亿，净利润5000万。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！"
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。
"今年的年终奖，总共500万！"
全场沸腾了。
我逐一宣布每个人的年终奖。
小王作为技术部经理，拿了15万。
李姐作为监察顾问，拿了10万。
即使是新来的实习生，也拿了8000。
每个人都笑逐颜开。
"最后，"我说，"我要感谢一个人。"
我走到李姐面前："李姐，如果没有您这五年的默默付出,就没有今天的我,也没有今天的海天科技。"
"这是一份特别的礼物，送给您。"
我递给她一个文件袋。
李姐打开，里面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。
"2%的公司股份，价值400万。"我说，"这是您应得的。"
李姐的眼泪夺眶而出："陈总……"
"另外，"我说，"我以公司的名义，设立了'李明创新基金'，每年拿出100万，用于支持技术创新。这是为了纪念您的丈夫，也是为了激励更多的技术人才。"
全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。
宴会结束后，我一个人站在酒店外面，看着城市的夜景。
手机响了，是许嘉远打来的。
"兄弟，恭喜你啊！"他的声音很兴奋，"一年时间,把公司做成这样，牛逼！"
"多亏了你帮忙。"我说。
"对了，"许嘉远说，"你还记得周裕丰吗？"
"怎么了？"
"听说他现在混得挺惨的。拿着4800万，想做投资，结果被人骗了3000万。现在欠了一屁股债，到处躲债主。"
我沉默了。
"还有张健，"许嘉远继续说，"去了另一家公司,结果那家公司也倒闭了。现在在给人打零工。"
"因果循环吧。"我说。
挂了电话，我看着手上的戒指。
这是我今天特意买的，准备送给一个人。
她是公司新来的产品经理，叫王琳。
我们认识三个月了，她不知道我是老板，只以为我是普通员工。
但她对我很好，经常给我带早餐，帮我改代码。
上周我向她表白了，她答应了。
今天我要告诉她真相，然后向她求婚。
希望这一次，我能遇到对的人。
办公室里，我把那10块钱和中奖彩票装裱好，挂在了墙上。
旁边是一行字：
"命运的馈赠，往往在最不起眼的时刻到来。"
我看着这两样东西，想起了那个年会的夜晚。
如果不是那10块钱的羞辱，我可能还在原地踏步。
如果不是那张彩票，我可能永远不会明白，改变命运需要的不仅是运气，还有勇气。
现在回头看，那10块钱是我人生中最值钱的一笔钱。
它让我看清了人心，也让我找到了方向。
从被羞辱的技术总监，到身家过亿的公司董事长，这一切就像做梦一样。
但我知道，这不是梦。
这是我用五年的坚持、一次幸运、还有无数个不眠之夜换来的。
手机响了，是王琳发来的消息：
"陈默，晚上想吃什么？我给你做。"
我笑着回复："都行，只要是你做的，我都喜欢。"
"对了，晚上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。"
"什么事？"
"见面再说。"
我站起来，整理了一下衣服，拿起那枚戒指。
窗外，夕阳西下，城市的灯火开始亮起。
新的生活，才刚刚开始。
17
两年后。
海天科技成功上市，市值突破50亿。
我持有60%的股份，身家30亿。
王琳成了我的妻子，我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。
公司员工超过500人，业务遍布全国。
那10块钱和彩票，依然挂在我的办公室里。
每当有新员工入职，我都会带他们看这两样东西，然后讲述这个故事。
"记住，"我总是这样说，"永远不要放弃，因为你永远不知道，下一个转折点在哪里。"
"可能是10块钱,也可能是一句话，也可能是一个决定。"
"但无论如何，保持善良，坚守原则，努力工作。"
"命运会眷顾那些不放弃的人。"
很多年轻人听完这个故事，眼睛里都闪着光。
我知道，他们看到了希望。
就像当年的我一样。
那天年会上，周裕丰给了我10块钱，想要羞辱我。
但他没想到，这10块钱，会成为改变一切的起点。
有时候我会想，如果那天周裕丰给我一个正常的年终奖，我会不会还在公司里默默无闻地干活？
会不会永远不知道，原来自己可以做到这些？
也许不会中彩票，也许不会收购公司，也许不会有今天的一切。
但正是因为那10块钱的羞辱，激发了我内心深处的东西。
不是仇恨,是觉醒。
我终于明白，有些事，不能靠别人施舍，要靠自己争取。
现在，每当我经过那家彩票站，老何总会笑着跟我打招呼：
"陈总，要不要再买一注？说不定又能中！"
我也笑着回应："不用了老何，我的运气已经用完了。"
"不过谢谢你，那张彩票,改变了我的人生。"
老何总是说："这是你的命,跟我没关系。"
但我知道，命运是自己创造的。
那10块钱，只是一个契机。
真正改变我命运的，是我五年的积累，是我不放弃的坚持，是我抓住机会的勇气。
还有，那一点点运气。
陈默的故事告诉我们，人生充满了不确定性。今天的羞辱，可能是明天的转机。
那10块钱的年终奖，本是周裕丰对陈默的轻蔑，却意外地成为了命运的馈赠。
有时候，我们不能选择遭遇什么，但可以选择如何应对。
保持善良，坚守原则，努力工作，抓住机会。
也许下一个奇迹，就在不远处。
而那张装裱在陈默办公室里的10块钱，成了海天科技最珍贵的文化象征。
它提醒着每一个人：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人，因为你不知道，他的未来会有多精彩。
